有些无聊。

云初不喜欢打一眼就能看到结局的战斗，他们实在有些太弱，太弱了，无论是龙族，还是他们的仆从，她从那些软绵的拳脚中无法理解出任何值得学习的地方，对于无冤无仇的存在，她向来不会赶尽杀绝，香粉的味道和一种奇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，虽然不劣质，但是对于不是很喜欢熏香的云初来说也已经有些呛，手下意识在鼻前扇动两下。

剑依旧没有出鞘，她现在使用的是自己相比剑法来说要差那么一点的棍法——她不习惯收着力道去束缚自己，那只能用杀意更轻的刀鞘，只需要控制力道，毕竟她不想血流成河。但是在其他人眼中，少女反手持剑，微俯下身，并没有令人看不清的动作，她就是这样到了别人面前，用着简单实用招式，明明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，但是根本无法躲开，在那一刻，死亡的恐惧难得地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。

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想，她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都杀死。

有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威胁生命的恐惧了？

老者没有参与进这场闹剧中，但也不妨碍他只是与少女偶然对视，就浑身一震，并得出了如上结论，实力的差距并不是随便的小聪明可以弥补的，她看起来完全没有认真的样子，看没人上来了就又走回人群中，那些人里他只认识一个敖，那是一个有能力，但是可惜脑子有点问题的奇怪孩子，而现在，他居然感觉那孩子也变了不少，但是具体变了哪里……又无法言说。

“完成了。”

云初回过头，她只是帮忙清理了一波，后面冒出来人再打，而现在她不想出风头站在所有人前面，只是周胤忽然走上来，抬手把她抱入怀中，又让云初有些云里雾里。

“怎么了？”云初抬起头问他。

“没什么。”男人依旧带着笑意，只是忽然叹息着，像是松了一口气，手掌蹭了蹭少女的脸颊，像是在抱着自己最珍视的宝物，“很强，也许我也该叫你一声小道长？”

“……还是算了。”

怀中的少女沉默片刻，就挣脱出去，顺便拒绝了这个称呼，果然某些事物在她心中只是某些人的独属，是他逾矩，于是他追了上去，不动声色的再次用回那个更熟悉的称呼。

“娘子莫要不等我啊。”

他们两个人看着就像是出门踏青一样，周敖是因为不理解他们现在在干什么，只知道该跟着云初，于是一路走回来，九重天还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无趣，他都想好下次下界要去哪里了，所以紧张的，并且一直在审视自己的只有周鹍一人，他其实已经有些不安，这里和母亲口中的天上完全不同，耳边净是些靡靡之音，他记得母亲和他说着一定要继承那个人的位子时眼睛是明亮的，他喜欢看有生机的母亲，所以他愿意为了她实现这个愿望。

但是一路看下来，或许是云初一路上都显得太轻松，显得这群龙族其实有些……烂？

他猛地摇头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，其实云初这种剑仙一样的人物在人间也是比较少的，或许只是……

他的思维猛的停止了，在推门而入后，在看到一具腐烂到看不出原貌，带着臭和香粉混合的味道，身上滑稽的穿着华美服饰的，坐在椅子上的尸体后，在周胤朗声大笑的背景音下，凤族少年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。

而云初神情复杂，主要是周胤看起来有点……太开心了，开心的连最基本的扑克脸都忘记了，就差拍着手掌欢呼一声好死。

她捂着鼻子戳周胤的后腰，带着浓重鼻音小声提醒他。

“收敛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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