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!
常久怒火中烧,狠狠扇了沈持一个耳光,她用了全部的力气,打完后,整个掌心都在发麻。
沈持的脸被她打偏到了一边,脸颊是清晰可见的巴掌印,嘴角有猩红的血水。
他用舌头抵了抵被牙齿磕破的地方,素来清雅的男人,在这一刻多了几分野性和痞气。
可常久无心欣赏他的皮囊,“沈持,你真的卑鄙透顶。”
“还打么?”沈持笑着说,“可以让你打到消气。”
“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恶心你。”常久也不装了,“我留在你身边,只是为了常擎的手术,我恨透你了,不可能给你生孩子。”
“终于说实话了?”他摸着她的脸,狭长的眼中有嘲弄的笑意,“乖顺都是装出来的,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,等手术结束,就过河拆桥离开我,你觉得我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么?”
“久久,在算计这件事情上,我们不分彼此。”冷冽的指尖擦过她的唇瓣,“你已经不爱我了,我又舍不得你走,怎么办呢,我也要为自己想办法的。”
“离开你,我会死的。”他说着煽情的话,和她告白。
可常久根本不感动,甚至觉得恶心,“那你就去死好了。”
“不好。”他说,“死了,成全了你和宋博妄或是梁寅,我做不到。”
“那你是想逼死我么?”常久反问他,“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,就是这样爱的?”
“我怎么舍得。”他无辜地说,“只要你爱我,我就不会再逼你,可你不爱。”
说了这么多,最后又绕回来了,常久觉得心很累,头脑发胀,浑身无力,大抵是刚才被他折腾得太过了,没力气和他吵了。
“总之我不会给你生孩子,其他的随便你吧。”
“常擎的命,你也不管了?”沈持看到常久闭上了眼睛,他的这个问题问出去几分钟,她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,仿佛真的已经得破罐子破摔了。
沈持内心涌起一股无力,随后化作了一道自嘲的笑。
她宁愿放弃常擎,也不要给他生孩子,究竟是有多恶心他呢?
“常久。”沈持抓住她的肩膀,“睁开眼。”
她无动于衷。
沈持一把将她拽了起来,“常久,让你睁眼!”
任凭他怎么拉拽她,她都没有反应,像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。
沈持摸上了她的额头,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,他连鞋都没来得及穿,将人抱起,向门外冲去。
医院,急诊检查室外的走廊内。
岑湛北和沈持并肩站着,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和嘴角的血迹,有些担忧,“你和常久吵架了?”
那手印,一看就是常久打的,沈持的脸都肿起来了,可想而知,她用了多大的力气。
沈持不说话,岑湛北忽然想起了什么,“你今天不是去带她参加活动了么?”
无论岑湛北怎么问,沈持都不吱声,最后岑湛北只能作罢,等着急诊的医生叫人。
过了约莫二十分钟,医生喊家属进去了,岑湛北陪同沈持走了进去。
急诊的医生,和岑湛北认识,同他颔首后,便说起了常久的状况,“yd发炎引发的高烧,这段时间要注意一下夫妻生活的频率,她的情况有些严重,先住院挂水吧。”
饶是岑湛北这种见惯了大世面的人,都因为这段话惊了半天,他转头去看沈持,他的面色一如既往地严肃。
“嗯。”沈持同医生说,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医生踌躇了一番,还是决定提醒沈持一句,“沈太太身体挺虚弱的,沈总还是要节制一些。”
常久被从急诊转到了病房,岑湛北替她办好了入院手续,便过来探望了。
常久还在挂水,高烧昏迷不醒,面色发白,嘴唇都干裂了。
岑湛北将资料放到一旁,叹息着问,“你对她做什么了?”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沈持依旧不肯回答他。
“你觉得,用这种办法把她留在身边,有意义么?”岑湛北说,“她的身体是什么问题,要怎么解决,其实你比谁都清楚。”
“我一开始劝过你,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,你记得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么?”
“我清醒得很,只是做戏,不会心软。”沈持将自己曾经的允诺重复了一次。
“原来你还记得,”岑湛北问,“那你现在,又在做什么?”
“我心软了,这就是我的惩罚。”说话的时候,沈持的目光始终定在常久的脸上,“我做不到,放手看她和别人在一起。”
“那你要让她死在你手上么?”岑湛北残忍地提醒她,“再这样下去,她迟早会郁郁而终。”
岑湛北自知这话难听了些,也有点危言耸听的成分在,但,若沈持一直执迷不悟,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发生。
常久看似话不多,好摆弄,其实是个性子烈的人。
眼下也不过是为了常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