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是指哪里不言而喻,虫皇就这样承认了,一丝狡辩都没有。
“你这个疯子!”兰明压低了声音,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虫皇也的确是个疯子,他要是不疯,又怎么可能单单将兰明送给温林的镯子还留在温林手上呢?他不想被虫知道他做的阴暗龌龊事,又莫名隐隐希望兰明发现自己雌父惨死的那天,如果不是那只手镯,没有虫会知道那具尸体是帝国战功赫赫,万虫敬佩的温林上将。
“我是疯了,”虫皇嗤笑一声,他似乎根本不惧被虫发现真相,也不知是强装镇定还是真的从容,还带着挑衅语气说道:“所以你现在是想要怎么样?弑君?杀了我为一只雌虫报仇?”
第四十二只虫
一只雌虫?
不管有再多的功勋, 再多的丰功伟绩,在这些高高在上目中无虫的雄虫眼里,也只不过是一只雌虫。
兰明眼眸微敛, “他不只是一只雌虫,更是一位上将,捍卫过帝国尊严,保护过帝国子民的将军, 就算只是一只最普通的雌虫,也不应该遭受这种对待……”
“他还是你的雌父, ”虫皇打断了兰明说话, 他的情绪莫名变得愉快起来, “一位世虫景仰的上将, 他要不是你兰明的雌父, 我也许还不会动他,毕竟一位上将失踪, 还是会闹出些动静, 于我也有不小风险。”
就在虫皇最后一个话音落下, 他骤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,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还未站起身来,就听到一个声音问他:“从小你就针对我, 我不明白,我到底得罪了你什么?”
“你不明白?你不明白?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虫皇有些艰难地坐起了身,刚才那一下属实力重,他现在还感觉半边身子有些僵麻, “我从小就讨厌你,明明我才是父王亲生的, 可是他却更宠爱你这只外虫!要不是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,恐怕这个虫皇之位他都会给你吧!”
记忆中老虫皇的确对自己十分亲切,兰明现在回想起老虫皇的模样,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容,但是他依旧不理解,“就因为这?”
虫皇滞了一下,“什么叫就因为这?”
难道这还不够可恶吗?亚恒印象中的老虫皇,他的雄父对他一直都是一副横眉冷目的样子,从来没有个笑脸,但是面对兰明就完全变了副面孔。
雄父对自己十分严厉,动不动就一顿责骂,对一只外虫却十分宠溺。亚恒印象最深的一幕,就是有一次看见小兰明被老虫皇抱着坐在腿上,他们在说什么已经记不清了,但是他很清楚地记得老虫皇笑得很开心,可是一看到自己出现,雄父脸上的笑容就立刻完全收敛了起来,那种明显的对比,那种强烈的区别对待,导致这一幕成了亚恒多年的阴影。
虫族是不讲究世袭的,虫皇可以是任何一只优秀的,被上一任虫皇认可的雄虫,所以很长一段时间,亚恒都一直忧心忡忡,担忧自己的继承资格不保,担忧虫皇更看重兰明。
从小他就针对兰明,说话永远阴阳怪气,兰明喜欢的他都要抢,兰明在意的他都要争,成不成功无所谓,至少可以恶心一下兰明。
听到亚恒说出的理由,诺金也大概明白了,难怪雄主老说虫皇脑子有病,看来的确是病得不轻……
“就因为这种事……”兰明收紧的拳头有些颤抖,“老虫皇对你严厉是因为他想要把你培养成合格的继位者,你居然就因为这种理由……”
听了兰明的话,亚恒怔愣了一瞬,继而又笑了起来,他无声地叹了口气,“其实后来,也有虫这样说,我也这样想过,不过已经无所谓了。”这种心里的不平衡持续太久,他也已经习惯了。这时亚恒似乎缓过来劲儿来,他站起身,盯着兰明,“你不该回来的,很多虫都不希望你回来。”
兰明没说话。
亚恒又说:“我实在不明白啊,你怎么还能活着回来呢?你怎么就是死不了呢?”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发自内心地遗憾着。
不过这话诺金就听不得了,他往前迈了一步,似乎是想揍虫,被兰明拉住了。
亚恒还在说:“我不过是挑拨了你那个兄弟两句,你那个胆小没用的兄弟居然还真敢设计谋杀你,不过真是遗憾啊!你居然两次都能大难不死!”
亚恒没能再继续说下去,实在听不下去的诺金张开了骨翅,锋利如刀刃的骨翅挥过去,亚恒再次跌倒,肩膀上还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诺金从来没想过,自己有一天会在清醒状态下伤害一只雄虫,还是这个国家身份最尊贵的帝王!可是他说的那些话,做的那些事,实在让他忍受不了!
“你真该死!”诺金声音沙哑。
害死他的好友,害死雄主的雌父,还妄图借刀杀虫,谋害他的雄主,视帝国子民为草芥,私下做着残忍至极的虫体实验,那些泡在舱体中的实验体,他们不成虫样,令虫发指的模样还历历在目,桩桩件件的罪名,诺金嘴笨,无法清晰罗列出来,最终只汇聚成一句“该死”。
“当年,你派我潜入联邦,带回那个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