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哽咽，“利刃穿透心脏，鲜血瞬间染红了一切。是陈jg官，他挡在了小五面前，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下了小五，甚至在临死前还怕小五会自责，安慰着她——小姑娘，这是我的职责所在，我不后悔救下你，一定要好好生活……”

回家

随着陆行舟的话音落下，病房里陷入了良久的沉寂。

沈良懿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，完全不能呼吸，心脏很疼，为这场意外的亲历者而疼。

“后面的事刚刚赵老也说了，小五还是很不幸的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。在她病好之后，她每年都会在陈jg官的祭日去看望他，除此之外，还以各种名义补助陈jg官的妻女。”

尽管这场意外已经过去十年了，可给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带来了伤害。

“谢谢你陆行舟。”沈良懿这话是真心的，如果当年没有陆行舟，他或许就不会有机会和棠玉颜重逢了。

陆行舟接受了，看着他道：“沈良懿，这次小五能不能走出来就看你了。”

这是第一次，两个互为情敌且位高权重的男人如此心平气和地交流，因为心里的那个她。

沈良懿看着他起身欲离开，忍不住问他，“你不等颜颜醒来看看再走吗？”

“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她，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——去处理这次伤害了小五的人，白雅。”说完，陆行舟眼神划过一丝狠厉。

闻言，沈良懿周身泛起冷意，“注意点分寸。”

陆行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，给他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。

夜幕垂下，病房里只剩下沈良懿和棠玉颜了。

男人握着棠玉颜的手，额头抵在她白皙得能看到血管的手背上，所有压抑已久的自责情绪外露，嘴里不停地呢喃着：“对不起棠玉颜，对不起……”

“傻瓜，你做错了什么，干嘛跟我道歉……”

棠玉颜温软的嗓音响起，沈良懿猛的抬起头，撞进一双笑意潋滟的桃花眸。

“老婆，你醒了！”沈良懿上前倾身把她扶了起来，给她在身后垫了两个枕头，好让她靠得舒服，还顺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。

赵老不一会儿就进入病房，看着脸色正常的棠玉颜点了点头，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
等赵老离开后，棠玉颜抓着他的小手臂，看着他鼓起腮帮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：“你刚刚为什么要道歉？”

沈良懿亲了亲她的唇瓣，安抚道：“我……我知道了十年前的事了，对不起颜颜，要是我当初没有去明城，没有跟你断了联系，就可以陪你一起熬过那段痛苦的日子了……”

棠玉颜闻言脸色一僵，“你知道我有……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了……是吗？”

沈良懿自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想法，把她抱紧，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，缓缓开口道：“我知道老婆，我爱你自然不会介意这些，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
得到他的回答棠玉颜松了口气，这会儿情绪暂时稳定下来，早上在沈良懿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又涌入了她的脑海。棠玉颜没什么好脸色的把他推开了，扭过头不想看他。

沈良懿不知道她怎么态度又180°大转变了，但能看的出来她有小情绪了，肯定是他做错了什么。

想到这，沈良懿埋头在她的颈窝像只大型犬般蹭了蹭，声音不由得放软：“老婆，你怎么了？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？你说出来，我保证改！”

棠玉颜被他的头发扎得泛起痒意，推了推他的脑袋，没推动。抿了抿唇，冷冷地道：“我只给你三点提示：上午，办公室，秘书。你自己好好想清楚。”

“好好”两个字被咬的极重，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了。

沈良懿一点就通，立刻为自己澄清，“老婆，我发誓上午那个女秘书我看都没看她一眼。所以你上午来了？然后又吃醋，离开了？”

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染上一丝笑意，他老婆吃醋了！不过面上不显，他怕棠玉颜会炸毛。

棠玉颜白了他一眼，“呵，你是没看，可是你让她碰了你。”

“我没有！那是意外！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，想的出神了才没有注意到她靠近，她一碰上我就被我甩开了，人已经被我调到其他地方的公司去了，衣服我也丢了，我清清白白的，老婆。”

沈良懿一顿输出，气都不喘一下，生怕解释慢了棠玉颜就不理他了。毕竟以他这么多年对棠玉颜的了解，小姑娘可是占有欲很强的，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，更何况是爱人。

听了他的解释，棠玉颜也不计较了，抬手揉了揉他松软的头发，开口道：“你倒是懂我，我以为你会把她开了呢。”

沈良懿自豪地扬了扬眉，“那当然，你说过一个人的努力不应该被轻易抹杀掉，我也是看在她能力还不错的份上才没直接开掉。”

棠玉颜没说什么，她不是圣母，勾引了她的男人就得付出代价。但被慕欢开除，也就意味着被人断了生路，没几个公司敢再招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