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漾冷漠道:“哦。”
乔泳思:“我想回?临川陪你的妈妈。”
只在这一句上?,她冷硬的语气融化了些许。
临川在海州市郊区,那里风景如?画、有山有水,城里人都爱去度假放松。
之后乔泳思继续板起脸,没什?么感情地解释自?己之前的所作所为。
“所以我想给你找一个信得过的家人。”
乔漾给气笑了,小嘴叭叭地反驳道:“怎么,我在你眼里还是小朋友?没有人照顾就?活不下去了。”
在乔泳思的又一次沉默中,越溪明总算是听懂了来龙去脉。
这两个人都不会?交流。
乔漾大多时候都很乖,唯独到这里就?变成了一点就?炸的炮仗。
但这不是乔漾的问题,毕竟乔泳思更一言难尽。
譬如?现在,她一声不吭,乔漾则站起来就?想走。
越溪明连忙伸手拉住她,非要和乔漾手牵手。
然后语速飞快地朝乔泳思说:“那我们?先走了,结婚时会?给你寄邀请函。”
她还特别乖巧地抿嘴笑:“放心,我会?照顾好?乔乔的。”
乔泳思见两人的手紧拉着不放,暗自?点头。
看?来越溪明很听话,一切都以乔漾的意愿为主,她也?就?能放心了。
后辈明明很有礼貌,人品性格她也?打听过,还算满意。
只不过、为什?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。
乔泳思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自?己警惕心太强。
在乔漾快要触碰到门把手的一瞬,她突然开口:“你妈妈去世以后,我不愿意面对。所以只好?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。”
乔泳思向?来挺直的脊背稍微佝偻,她垂下眼睫,神?色复杂道:“这些年来,很抱歉。”
“如?果澄澄还在的话,她应该会?做得比我更好?。”
乔漾只顿了几?秒,就?毫不犹豫地拉着越溪明离开了。
*
离开那栋压抑的大楼,越溪明在路边给乔漾买了杯奶茶。全糖加奶冻加麻薯,听着就?甜。
因为是工作日,下午的街道人还不算多,正适合散步。
乔漾抱着奶茶猛喝,感觉自?己的四肢百骸都被这甜甜的饮料温暖了。
她随后长长地呼出一口热气。
“之前我从家里偷青梅酒给你喝,你还记得吗?”
越溪明当然记得,并且对此印象深刻。
就?是那一次把她送进了医院,从此以后再也?不敢碰酒。
当然,乔漾比她更怕,一听什?么酒会?就?千叮咛万嘱咐,恨不得替她全喝了。
越溪明侧身替乔漾整理围巾:“当然。”
乔漾便乖乖任她摆弄,还不忘絮絮叨叨地解释。
“那是我母亲酿的,每年青梅结果,她就?会?回?家酿一坛酒,忌日的时候好?给妈妈斟上?。”
她比谁都知道母亲那一辈的爱情有多刻骨,家里积攒的青梅酒足足四十坛。
比她岁数还要多,相当于一个人的半生。
乔漾嘴角微微下垂,平时明亮的眼睛也?黯淡无光。
“我大概能理解她的痛苦,但不会?因此原谅她。错过了就?是错过,无论之后怎么弥补。”她说得很慢,却很清楚。
爱不会?迟来,只会?错过。
她心情不怎么好?,连奶茶都拯救不回?来,越溪明就?想哄她开心。
于是拉着乔漾在一旁的长椅上?坐下,正对着来来往往的人、和花里胡哨的街景。
几?只麻雀从面前蹦蹦跳跳地路过,眨眼飞到栏杆上?站着,抬起翅膀梳毛,又或者相互蹭蹭取暖。
越溪明仔细想了想,开口问:“想不想听我家的爱情故事??”
乔漾捧着奶茶盯她。
越溪明徐徐道来:“我妈妈不喜欢母亲喝很多酒。有一次母亲因为谈生意不小心沾了很浓的酒味,不敢进屋,就?只好?蹲在家门口玩手机。”
“我晚上?散步回?来正好?撞见,然后”
一般这种情况,都会?以小孩被家长训斥一顿做结尾。
乔漾完全被吸引进去了,连忙问:“然后?”
越溪明笑得眉眼弯弯:“我停下来和她对视了三秒,然后就?从她身边走过去了。毕竟没人告诉我要如?何维护妻管严的自?尊心。”
印象中越溪明的母亲总是从容不迫、气势十足,因此很难想象她是用什?么样的姿势蹲在家门口不敢进屋的。
“妻管严”这说法一下子逗乐了乔漾,差点没被奶茶呛到。
趁着越溪明替她拍背,她整个抱住对方,头搁在肩上?,眷念地蹭了蹭。
“其实小时候我很羡慕你,特别是在越阿姨邀请我留下来吃饭的时候。她会?给你夹菜,问你学习近况,有没有交到好?朋友。”
乔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