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不喜欢……韩素澜红着脸把字打了又删，她想说喜欢又怕他真的下次又穿，想直截了当的把人训一顿又怕打击了他的热情。不断地删删减减，好半天她才发过去一句：

“不小吗？”

虽说她也不算矮，大约171的身高，但比起艾子言的184还是差了好大一截。两人的身材倒是差不多，裙子挤挤能套进去，但上衣就显得很为难人了。

“我找了件宽松的。”

韩素澜抿着唇，努力的想要保持冷静，可一想到刚才的视频，她的唇角就难以自抑地翘起。她还想再说点什么，外边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：“夫人，该动身了。”

只是看个视频，聊了两句，竟然就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。韩素澜一边感叹着光阴易逝，一边匆匆起身，照了一下镜子，再检查了一遍仪容。

确定准备无误，她给艾子言发出一条消息：

“开始了。吃完饭我就回来。”

艾子言回过去一个表情包。那边显示已读未回，应该是已经走了。

他又看了一遍两人的聊天记录，心里稍微松了口气，但还是有些忐忑不安。这是个实验，他不知道恋人是否喜欢，但诚如阿麟所言，他和小澜的关系一直都处于兄妹状态，在阿麟和小澜的关系已经有了实质性进展的情况下，他们的这种状态非常危险，如果不改变，这段叁角关系总有一天会分崩离析。

他不想再回到哥哥的位置。

为此，让他做什么都可以。

餐厅在一楼。

韩素澜到的时候，餐桌上还没有坐人。

侍女为她拉开椅子，遵循固定的角度和姿势，她优雅地坐下，双手垂放在身前，静静地等待着。

刘大站在她的身后。

在这偌大的饭厅中，气氛沉闷到近乎凝滞。所有人都凝神屏息，静候着主人的到来。

韩素澜在心里数着时间。一、二、叁、四，数到六十再重新开始。

差不多十分钟后，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。椅背轻轻地动了下，她跟着站起身，侍女将椅子拉开，留出站立的余地。

餐厅的正门再次打开，面对万众簇拥的杜氏夫妇，和不断闪烁的长枪短炮，她恭敬地弯腰行礼，手指轻轻牵起裙摆，礼数周到，无可挑剔。

“父亲，母亲，晚上好。”

虽然早就猜到这场晚宴不会只有叁个人，但这么多记者，也是她没料到的。竟然还开了直播……明明都没有事先沟通吧？他们就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，让彼此下不来台？

旁的暂且不提。单就这称呼的事儿，如果她没有喊父亲、母亲，而是用了先生夫人这样疏远的称呼，不就在像全国的观众表明他们的关系不好了吗？

然后，这笔帐事后一定会算在她头上吧？

“那么疏远干什么？不是早和你说过了，和阿麟一样，叫爸妈就好。”童婉走过来，扶着她的手腕帮她站起身，她的举止很亲切，就像他们是关系很好的婆媳一样。

“是我的错。下次一定把称呼换过来。”韩素澜借着她的力道站起身，看着她笑容满面的模样，心里却一阵后怕。竟然把考察放在这么重要的场合，还好她没有叫错。

“两个人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？”杜廷威适时地开口，威严的面容上显露出笑意，“快点吃饭吧，菜都要凉了。”

这果真不是场普通的家宴。一餐饭吃完，韩素澜的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。

这对夫妇简直是笑里藏刀的高手，看着好像只是寻常的聊天，实际上那些话题都是精挑细选，既尖锐又刁钻，稍不留神就会暴露自己的缺点。而且还非常专业，不是对此有过研究的人根本看不出这问题有多难回答，在普通民众眼里，这只会是她自己不学无术，连非常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。

她庆幸自己提前做好了功课，没给这两人挑刺的机会。

不愧是正统家族里培养出来的政治家，阴险狡诈得几乎可以做书上的范本。

她还是估算错误了一点，他们同意她和杜嘉麟结婚，的确有缓和国内纯血杂血矛盾的心思，但安排人进行全程直播，说明他们更想看到杂血出丑。相比与杂血联姻，他们更想维护纯血的地位，向杂血妥协，只是摆出来给人看的。

但根据她的调查，还有阿麟的说法，杜氏夫妻应该是中立派才对。

难道说……这背后有组织的影子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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